面对5000万患病人群的需求，90种睡眠疾患的挑战，睡眠中心的建设发展正在受到关注
　　六月中旬，大批来自世界各地的睡眠专家，在美国举行了为期一周的睡眠研讨会，这是全球睡眠医学界的年度盛事。同时，中国医院的睡眠中心也开始受到社会的关注，失眠、嗜睡、打鼾、睡眠呼吸暂停等睡眠障碍性疾病的患者“到医院睡给医生看”，他们希望通过睡眠中心的检测、诊断、治疗，求一夜好眠。

　　然而，我国患有睡眠障碍性疾病的人数有5000万，患病率至少4%。按流行病学的观点，4%的患病率属常见病。这么高的人群发病率必然对应着一个广大的市场。然而，由于观念的差异和配套体系的不完备，睡眠治疗和康复的医疗市场仍然是襁褓婴儿。
　　遭遇认知尴尬
　　煤炭总医院睡眠中心主任吴慧莉已是第二次走进北京双翔客运有限责任公司的大门，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次得说服这个北京市最大的出租公司的领导，允许她对上千名出租车司机 进行睡眠调查。经理是见到了，但一听说要调查睡眠疾病的人群患病率，却硬生生遭到了拒绝：“如果你查出了我的司机有睡眠疾病，谁来开车？”
　　吴慧莉碰到这样的回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曾联系过北京国宾队，执着的她还向奥组委递交了申请，提出对奥运志愿者司机进行睡眠检测。她解释道：“驾驶员的工作需要长时间集中精力，如果患有睡眠呼吸暂停综合症的从业人员，白天就会出现疲劳、嗜睡、反应力下降。中国交通事故连续10年居世界首位，80%的原因是驾驶者疲劳驾驶、睡眠不足引起的。”
　　据卫生部门发布的健康播报，我国目前约有5000万人患有各种睡眠性疾病，其中睡眠呼吸暂停是最主要的症状。长期的睡眠不足，不但影响白天的生活状态，还可能对既有的疾病产生不利的影响，严重时会引起全身各大系统的脏器损伤，出现相应疾病，比如顽固性头疼、高血压、心脏病、冠心病、肺心病等。
　　吴慧莉目前肩负着“首都科学发展基金”的重点支持项目，调查阻塞性睡眠呼吸暂停低通气综合征的特定人群患病率，为制定该病的防治策略提供依据。她希望能把这些确实的数据提交给交管部门，引起他们的足够重视。
　　“进行睡眠健康推广真难呀！”吴慧莉由衷地感慨，“来睡眠中心检查的人多半已是重度患者，而且有些人是发生了严重的交通事故后才来就诊的，我们应采取各种健康干预手段、开展各种健康教育，使睡眠知识得以普及，让更多的人关注睡眠。我们医生一定要站在患者的前面，让他们可以进行早期预防，避免悲剧发生。”
　　卫生部原副部长、中国医师协会殷大奎会长在2007年的世界睡眠日活动中也指出了问题的严重性，他说：“睡眠问题是一个长期没有得到充分重视和良好解决的公共卫生和公众健康问题。由于国内民众，包括医生，对睡眠重要性的认识还远远不够，致使我国睡眠疾病面临发病率高和就诊率低、治疗率低、治愈率更低的‘一高三低’的窘境。睡眠问题已被称为‘悄然扩展的流行病’。”
　　睡眠医学的发展
　　睡眠中阻塞型呼吸暂停是临床上最常见的器质性睡眠障碍。早在1965年，欧美的科学家就认识了这种疾病，在七八十年代，首先是美国，发明了治疗该病的机器及持续正压通气的治疗方法，睡眠医学逐渐开始成形。
　　协和医院黄席珍教授在1985年率先在国内开展“阻塞性睡眠呼吸暂停综合症“的临床和实验室研究，创建了国内第一家睡眠呼吸实验室。她见证了中国睡眠医学的诞生和发展，直到今天，她仍然奋斗在推广科学睡眠治疗的第一线。她说：“现代睡眠医学作为一门新兴的横断学科，历经半个多世纪自下而上的探索，发现并确定睡眠疾患90余种，涉及主要传统学科十几个，证实与睡眠疾患紧密相连的常见高危病症20多种。”
　　据她介绍，睡眠医学已经成为医学学科的重要分支，是一个边缘交叉的学科，在西方已经比较成熟。在对睡眠研究发展最早的美国，睡眠医学已经成为一个独立专科。2007年以后，美国内科考试委员会里，专门设定了sleep medicine的考试，它和诸如呼吸、心血管等成为一个同样水平的学科。美国另一个方面就是很重视研究。其教育体系，认证、发展都很规范，所以这个学科发展很完善。以至于，美国的睡眠年会每年都汇聚了近六千名专业人士，民间还有众多的睡眠组织为其摇旗呐喊。
　　在我国，尽管内科学的教材里已经写入了睡眠呼吸暂停综合症，很多大学也开设了这门课。但中华医学会还没有设立专门的分会。只是中国科协成立了专门的学组—睡眠研究会，但不是睡眠医学会，所以我国对睡眠医学还停留在研究阶段，还有待于把他作为临床医学的重要分支提出来，其发展明显滞后于国际水平。
　　在睡眠医学人才培养方面，因为这是交叉的学科，国内没有针对睡眠医学人员的独立编制和学科建设方面的配套性措施，已影响到睡眠医学未来的学术地位；另外，专业人员没有认证、没有系统的教育培训，这些都是目前阻碍睡眠医学发展的不利因素。
　　睡眠中心的困惑
　　自1985年协和医院建起中国第一个睡眠呼吸实验室开始，运用现代方法诊断和治疗睡眠疾病就引起了许多医院的关注。十几年来，与睡眠医学相关的业务在所有综合医院均有不同程度的开展，建有睡眠实验室的医院大约也有四、五百家，甚至还有不少的医院把睡眠实验室叫做睡眠中心。但据黄教授介绍，中国出现的睡眠中心缺少与之对应的、高效率的运行管理机制，目前还没有一个成功的本土模式可以借鉴。
　　睡眠实验室或睡眠中心对就诊者的临床检测主要是围绕多导睡眠图（PSG)进行，它是诊断各种睡眠疾病的金标准。检测设备会把你睡眠时的脑电波、心搏、血氧、眼动、鼾声、呼吸等绘制成图。它还会记录你的四肢移动情况。如果你有睡眠呼吸暂停，它不仅会显示出来，还能确定病情的严重程度。目前还有便携式初筛设备能在家中进行睡眠监测。
　　通常睡眠检测是在晚间进行的，技术人员和专业医生可同时监控多个就诊患者，他们通过计算机、监视器、视频摄像等设备进行睡眠状态记录。当患者在房间里需要帮助或有问题时，医护人员会快速做出反应。
　　目前，我国睡眠实验室的装备水平普遍较低、检测流程不清、管理不到位，甚至发生过惨痛的教训。一家医院的睡眠中心在对重症睡眠患者做阻 塞 性 睡 眠 呼 吸 暂 停 综 合 症 检测时，护士反锁病房门，自己回家睡觉，待清晨查房，发现病人已死在了病房里。为了防止此类突发事件的发生，有部分医院竟同病患签定生死协议书，令人发指。
　　煤炭总医院2004年开始筹建睡眠中心，原任耳鼻喉科副主任的吴慧莉经历了中心发展的种种艰辛。她坦言，建设一个合格的睡眠中心不容易，必须要求所有的医护人员有高度的责任心为病患提供全面的、跨学科的医疗服务。不可以仅仅把开展睡眠医学业务像投资一个医疗设备那样简单对待。
　　睡眠中心管理的不到位并不是制约睡眠中心规模健康发展的主因，问题的关键在于睡眠中心运营过程中不合理的投入产出。相对睡眠实验室建设的高额投入，我国的睡眠检测定价低。国内大部分地区做一晚睡眠检查的价格仅相当于美国的1/50。协和医院阻塞性呼吸暂停检测为500元、煤炭总医院更低，一些外省市医院按小时收费，一次检测也就150元，甚至支付不起夜班医、护、技人员的费用；相比之下，中国台湾地区检测费用约为6000台币（折合人民币1500元），“睡给医生看”的人却络绎不绝。
　　从目前发展来看，睡眠中心光靠检测费用是没法生存下去的，因此就出现了几年前医院一窝蜂上睡眠中心，现如今成了院长们手中的“烫手山芋”的现象，多数睡眠中心目前还是惨淡经营。
　　业界专家普遍认为，一个成熟的医学项目应同时具备远大的发展前景和良好的现实收益。没有人怀疑睡眠医学的远大前景，但对于许多医院来说，没有良好现实收益的支撑和运转，他们很有可能都走不到拥抱美好前景的那一天。
　　呼吸机隐形收益损害整体利益
　　CPAP（持续正压通气），即无创呼吸机治疗是睡眠呼吸暂停的一线治疗方法。它的原理是产生持续气流形成压力，通过鼻罩与病人相连，使患者上气道在睡眠中保持开放状态，从而避免了打鼾、呼吸暂停和睡眠中缺氧。 这是一种机械的方法，只要戴上呼吸机，立刻有效。但它不能祛除造成呼吸暂停的根本病因，所以必须长期佩戴呼吸机。而对于多数重度和老年呼吸暂停患者，这是最好的治疗方法。
　　全球绝大多数国家和地区针对睡眠呼吸暂停病患主要采用CPAP这种治疗方式，手术治疗比例十分微小。但是由于CPAP治疗所对应的无创呼吸机产品售价从国产的6000元，到进口2万元不等。而且治疗用机器基本为患者自费购买，面对高额的仪器费以及日后的维护费用，许多患者都望而却步，造成了无创呼吸机治疗的普及速度十分缓慢。
　　无创呼吸机知名厂商瑞思迈公司中国总经理王诗谊先生认为，由于民众对睡眠呼吸暂停的危害认知度很低，如果要提高疾病的治愈率，现行的医疗保险制度应该有一个良性的补偿机制。
　　他介绍了在美国患者的诊治渠道：在医院或睡眠诊所诊断并做压力滴定(测定)→凭医生诊断单到家庭医疗服务公司选购治疗用机器→家庭医疗服务公司跟踪服务→确定治疗有效，由保险公司出资为患者购买机器。一般3~4个月，保险公司出资为患者更新一个鼻面罩。
　　他呼吁国家的相关部门也应该考虑采纳相应的保险给付机制。他强调，呼吸机因为对改善重度阻塞性呼吸暂停患者的睡眠有明显帮助，有助于病人日间维持清醒，并降低心血管风险，对降低心血管、高血压等常见病的整体发病率，起到一劳永逸的作用。
　　然而，就在病人花费高昂代价通过睡眠中心或医院呼吸科购买无创呼吸机时，他们不得不冒被医疗行业的“潜规则”盘剥一把的风险。
　　睡眠中心或呼吸科不会直接向病人销售呼吸机，但一般医生会主动向病人推荐某些厂家的产品，产品经销商会先让病人体验一段时间，最终达成购买意向。为了让自己的产品更具“竞争力”，按照行规，经销商私下会按产品售价的一定比例付给医生回扣，有时回扣高达40%。
　　这种医疗商业潜规则不仅损害到了病人利益，还影响到了睡眠中心的长远发展。医院领导认为上睡眠中心，经济效益没有留在科室内部，无形地流入了个人的腰包，所以对睡眠中心的投入减少了，积极性也不高。短期内这个问题无法得到圆满的解决，它牵扯到政策、法律、道德的多个层面。
　　另外从一个更广泛的视角，它会妨碍我们建立一个健全的公平市场，因为实际上市场起重要作用，市场能够给公众提供一个价廉质优的产品，并促进对消费良性循环。
　　现在看无创呼吸机市场，美国伟康、澳大利亚瑞思迈、美国泰科号称世界三大呼吸机厂商，他们都进入了中国市场，但是中国无创呼吸机的整体市场还很小，他们在这一领域个个是摩拳擦掌、干瞪眼使不上劲。一位业内人士透露，目前国内一年也只有10万台市场销量，很多厂商对这个市场是看好不看座。
　　因为，美国泰科医疗集团有多个产品线，涉及医用常规一次性及护理用品、重症监护设备、家庭氧疗设备、电外科产品、家庭氧疗设备和睡眠治疗产品，他并没有把无创呼吸机做为主打产品；但是澳大利亚瑞思迈公司是历史悠久的呼吸机专业厂商，他们的日子不好过。公司中国区总经理王诗谊介绍：“市场中呼吸机的销售量同实际的需求量有很大差距。在呼吸机市场上，我们瑞思迈同泰科、伟康的竞争，而是我们共同做大市场、更好地为患者服务的问题。”
　　让经济效益回流
　　呼吸机销售的隐形利益链条横亘在睡眠中心健康规模发展的进程中。能否让这种隐形利益流回到睡眠中心内部，有些医院提出解决睡眠中心发展的权宜之计。青岛的一家睡眠中心在提供睡眠检测的同时，还提供了各种附加服务。针对轻度睡眠呼吸暂停的患者，除了提供正确的睡眠引导，还建立了心理咨询和健康生活管理等服务。为了减轻重度患者的治疗负担，开展了呼吸机租赁。例如每天60元的智能呼吸机租赁，40元的普通呼吸机租赁，都是患者能接受的。当然，有些医院试图为遴选有效的经营模式，而上下求索。
　　煤炭总医院睡眠中心依托耳鼻喉科室的优势，在发展壮大自己的同时，也给传统科室带来经济效益。煤炭总医院2005年投入100万在原有耳鼻喉科的基础上，建立了5张床位、20个初筛盒的睡眠中心；而到2006年收入就达到了84万元（不包括耳鼻喉科的收入），门诊量达9000人次；2007年上半年，每个月约有120人接受睡眠检测，星期六也不休息。
　　他们针对睡眠呼吸暂停轻度患者一般先采取比较保守的治疗方法，如体重控制、饮食与物质滥用习惯的纠正；重症患者在耳鼻喉科接受更全面的检查，患有多平面阻塞的患者或希望采取保守治疗的患者可用呼吸机维系气道畅通，这是进一步安全而有效的治疗方式；单纯性阻塞的患者会接受外科手术。
　　吴慧莉下一步将同本院的体检中心合作，在健康体检中心也增加相关项目的检查。她在实践中感受到，睡眠中心的工作不仅带来了经济效益，还会对医院的社会效益增色不少。她在朝阳区所做的睡眠普及活动已得到了当地居民的认可，无形中增加了医院的知名度，其带来的衍生效应是可以预知的。
　　解放军总医院是较早建立睡眠实验室的几家大型医院之一，由于机构庞大，科室之间不能进行全面交流，目前形成了6摊儿同睡眠治疗有关的实验室，散布在院内的呼吸科、老年病防治研究所、口腔科、耳鼻喉科、神经内科等，这种睡眠实验室各自为政的格局不仅浪费了医疗资源，还凸显出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医疗服务如何以病人为中心？因为每个专业科室所采取的治疗手段会有偏颇，如果通过综合治疗，全面地评价治疗手段的疗效，采取合适的方案，能够做出更符合病人的临床决断。一个睡眠中心的价值已不仅限于创造科室效益，还为医院的整体效益贡献力量。
　　黄席珍教授长期以来倡导睡眠中心的整合建设。但她坦言，睡眠中心在科室层面难以完成整合， 科室和科室之间可以开展协作，但协作代替不了整合。业务整合关系到相关科室医生的利益与责任，是很难在科室管理权限内完成的。有许多长期从事睡眠医学的学科带头人很早就具备了业务整合的意识，但一旦涉及其他科室的利益和责任，则倍感无奈。她认为睡眠中心一定要自上而下整合，应在医院更高的领导层面进行，着眼于医院全局的利益，不仅需要信心和魄力，更需要最佳的模式和可行的路径。
　　今年年初，由复旦大学附属医院8个科室共同参与的睡眠障碍诊治中心，在上海华山医院正式成立， 尽管成效还未见分晓，但已迈出了睡眠中心整合的第一步。
　　由于睡眠障碍与神经、呼吸、心血管等系统都有关联，因此，复旦大学这次集中附属医院中的神经内科、呼吸科、消化科、精神科、心血管科、老年科、中医科、五官科等8个科室，共同参与睡眠障碍中心运作。今后，病人在就诊时，将先在睡眠中心接受判断，然后按不同的病来区分对待，分流到与睡眠障碍中心相关的各个科室医治。
　　做大睡眠市场
　　据预测，我国睡眠产业市场容量在10年内至少达80亿元，涉及的范围面相当广泛，有睡眠纺织品、功能家纺、健康睡眠系统、改善睡眠保健品、助眠用品、助眠食品、睡眠医疗、睡眠科技研发、睡眠服务等领域。尽管睡眠医疗只是整个产业的一小部分，但随着整体睡眠消费需求的膨胀，它的前景还是被许多厂商看好。同比可参照多个国家的发展情况，美国目前年治疗用呼吸机需求量近100万台，十多年来的年需求增长率在30%~40%之间。西欧及土耳其呼吸机的年增长率在20%左右，需求量约70万台。日本已达到年需求20多万台。如果在政策、市场、健康教育的良性作用下，在中国也会迎来一个高速增长的市场。
　　王诗谊介绍说，“瑞思迈产品进入中国已近10年了，起初是通过中美特新公司代理我们的产品，如今我们已在中国北京设立了经纪公司，对中国潜在的庞大市场很关注，但发达国家，治疗费用(包括购买机器)都已进入医疗保险。对国内患者来说，个人承担这笔费用是有负担。瑞思迈公司根据中国市场特点，预计会推出万元以内的产品，为减轻患者的痛苦做出贡献。”
　　目前呼吸机市场基本上被美国伟康、泰科、澳大利亚瑞思迈、德国万曼等公司瓜分，其产品售价均在万元以上。值得关注的是，以东方万泰为代表的国内呼吸机厂商成长也很迅速，他们的产品售价多在万元以内，但由于中国睡眠产业缺乏规范，产品质量参差不齐，国内睡眠消费存在一定盲点与误区，需要权威机构的正确引导。
　　为了更好地推广呼吸机的使用和睡眠呼吸暂停疾病的治疗，很多呼吸机厂商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同医疗机构和医疗技术公司合作共同打造“睡眠呼吸产品客户体验中心”。
　　2007年6月，由北京德海尔医疗技术有限公司倾心打造的“睡眠呼吸与氧疗产品客户体验中心”（CEC）在北京揭幕。体验中心展示了各种家庭呼吸疾病诊疗产品，可以让病患亲自体验。据悉，在北京客户体验中心经过一段时间的运行和优化之后，公司还将把北京CEC的模式推行到全国其他各区域和办事处，逐步建立全国睡眠呼吸及氧疗产品CEC网络。
　　如今，呼吸机厂商借社区卫生服务在国内大面积开展之势，也将产品推行和服务的重心转向了社区卫生系统，开拓出营销新模式。可以预期的是，随着对公众睡眠健康普及的深入，社区卫生将承载起睡眠呼吸暂停检测、治疗的主要工作，而大大小小的睡眠中心也将进驻社区卫生服务中心。